正因乾隆忌惮江湖众门派树大根深,以武犯禁,从而动摇社稷之安,所以福康安为其献上妙计,准备召开天下掌门人大会,邀请各路豪杰齐聚京城比武,欲使他们自相残杀。乾隆闻言大悦,是以晏子二桃杀三士的典故,点拨福康安该以何种方式实施计划。
陶百岁向田归农汇报有关于苗人凤的行踪,这些年来他潜伏在外监视阎基等人,如今阎基已死,他又重回天龙门为田归农效力。田归农通过掌门人大会揣测到乾隆的心思,此意是要整肃武林,剿灭那些桀骜不驯之徒,而他也愿识时务成为朝廷爪牙。
此刻城外树下,胡斐埋头吃东西,忽然发现紫衣女子纵马经过,美艳容貌看得他出神忘我。然而转瞬之间,马蹄踏行的泥浆溅了满脸,胡斐勃然大怒,翻身上马穷追不舍,非要向对方讨个说法。
奈何马儿不得力,愣是被树干挡住去路,胡斐一边牵马抱怨一边前行,悠悠转转又看见女子的坐骑。胡斐沿迹寻去,误入瀑布江边窥探到美人出浴,心里想着非礼勿视,可女子误会他是登徒浪子,三两下便将他丢进江里。
女子本名袁紫衣,确确实实的紫衣美人,年纪不大却身手了得,此行佛山本是要寻父,怎知半路遇到这么个狗皮膏药。也正因袁紫衣拿走胡斐的包袱和衣服,胡斐不得已偷走稻草人的破衫褴褛勉强遮体,连夜赶路风餐露宿,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乞丐。
抵达佛山之时已至午初,这座远近闻名的富庶小镇,随处可见民丰物阜,市廛繁华。胡斐腹中饥饿,又因身负分文,沦落到要和乞丐们抢食物,好不容易抢到的半块馒头还没进嘴里,全都分发给可怜的孩童。
佛山县衙门外,击鼓声不绝于耳,两处鸣冤鼓旁站着看似身份悬殊的人,一位是穿着粗布素衣且面黄肌瘦的农妇,一位是锦衣绸缎且大腹便便的管家七爷。为首的衙役对七爷是毕恭毕敬,也不管农妇家是否偷过风府的东西,当场命人将钟阿四押入大牢。
钟四嫂眼见丈夫含冤受屈,投衙门无路,唯有来到祖庙跪求苍天显灵,一遍遍哭诉自己从未吃过偷吃过鹅,看得围观百姓唏嘘不已。大家都知道钟阿四为人如何,之所以落得这厮田地,纯属是得罪了凤家,如果他肯乖乖交出自家地契,也不至于会被诬陷。
凤一鸣单独去找县令,命令他不管使用任何手段,必须在今天之内拿到钟家地契。县令别无他法,便想着屈打成招,毕竟再硬的骨头也斗不过傀儡虫,到最后只能听天由命。反观袁紫衣通过食客得知钟阿四全家遭遇,心中大为愤慨,正当暗暗寻思要出手教训凤家,忽听得远处传来喧哗。
原来是钟四嫂为能自证清白,居然用镰刀剖开幼子腹部,手里捧着少而可怜的田螺肉,哭一阵,笑一阵,显然是得了失心疯。旁观之人远远站着,脸上或现恐惧,或现怜悯,可叹凤家只手遮天,硬生生逼死一条人命。
可即便发生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,七爷还不肯就此罢休,认为小三子没有吃鹅肉,不代表小二子就是清白。凤家下人们牵来两条恶犬,眼看着就要扑向年幼的孩子,幸好胡斐和袁紫衣及时出现,不仅是踹飞恶犬,更是打得一众恶怒再无招架之力。
为给钟家讨还公道,胡斐和袁紫衣联手砸了凤家酒楼,逼着厨师交代凤家最大的产业,才知道这十里八街都是凤天南的地盘,但凡能看到“英雄”二字,全都属于凤家产业。离开酒楼后,胡斐带着袁紫衣前往当铺,坐柜的朝奉定睛一看,来人气势汹汹,身边牵着所谓的六条恶犬,居然是风府家丁,扬言要典当六千两银子。
朝奉知晓他是有意来混闹,悄声通知伙计去喊来护院武师,并且以活物不可当卖为由,各种与胡斐周旋。等到武师匆忙赶来,朝奉立马变了态度,言语也变得狂妄,然而转眼间就连武师都沦为恶犬,吓得他连连大叫饶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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