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五,是端阳,门插艾,香满堂,如今的弄堂里已是端午节的氛围,家家户户起火开灶,唯独杨福朵挑着已经卖空的担子,孤零零地从外面回来。此时众多黄包车夫聚集在南星车行门前,手里拉着“还我血汗钱”的横幅,怒斥车行经理为富不仁,坐地起价涨租金。杨一学向来遵规守矩,他不善于用争吵的方式去解决问题,于是默默揣好租车合同,继而蹲在角落里,期盼这场抗议尽快结束。
奈何陈经理为人阴险狡诈,纵然事先早已签好合同,可他依旧推锅于当前局势。随着铁门打开,只见一群打手如同恶狗般举着长棍蜂拥而上,车夫们光凭蛮力难以抗衡,很快便被打倒在地。陈经理站在二楼窗前,似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还在吐出瓜子皮的功夫叫嚣几句。
南星租车行的车夫早已散去,满地狼藉尚在,血迹尤为扎眼。杨一学拉着黄包车跑来,客客气气地提出想退押金,或许是陈经理因他曾经当过会计,担心背后有人撑腰,便趁验车之际故意套话。当得悉杨一学仅是老实巴交的会计,根本毫无人脉,构不成威胁,陈经理立马给手下使眼色,装腔作势地报假账,扣除所有维修费用,原本交纳的五百万押金,最后只能退还十万元。
夜深时分,福安弄里寂静无声,杨福朵躺在床上熟睡,桌上还有顾邦才先前送来的荠菜饼。杨一学轻轻推开家门,先是为女儿盖上被子,随后拾起那双破旧不堪的漏头鞋,内心满是酸楚,直至次日前往一家名为田记的皮鞋店,看着店老板拿出白色小皮鞋,怀里的十万元钱等同杯水车薪。
皮鞋店老板悉知杨一学经济紧张,再加上被车行奸商蒙骗,所以建议他先托朋友找关系,毕竟这年头民怕商,商惧官,只要是身披官服就能掌握杀生大权。杨一学听闻此言,倒是立马茅塞顿开,他打算找顾耀东帮忙跟车行说理,怎料来到警局却被告知顾耀东去街上执勤。
最近全城清理小商小贩,所有警局动用大批警力进行突击检查,就连两个刑警处也都自发和被迫加入。刑一处的刘警官晋升为队长,所谓新官上任就得燃起三把火,于是他带着警员们即打又砸,蔬菜散落遍地,百姓苦不堪言。
虽然刑二处也在佯装掀摊子,可是他们懂得分寸,有所顾忌,即便是肖荣德举着警棍示威,最终还是没能打下去,露出恶狠模样骂走小贩,紧接又和其他同僚们躲在角落里吃瓜。
王科达与钟百鸣就坐在树荫下的警车里,两个处长懒得周旋,一个在闭目养神,一个则盯着顾耀东不停帮小贩脱身。钟百鸣轻描淡写地指出顾耀东的“善良”,李齐坤看他满脸笑意,反倒有些惶惶不安,好歹他也是警局老人,即见过表里如一的真小人,也见过表里不一的笑面虎。
如今五只羊抓齐,几名特务负责执行太平计划,而计划中的第一位人物便是尚荣生,此人赴任上海市资委会会长,也被众多媒体所关注。当初骚扰纠缠丁放的何祖兴在消失许久后,终以猥琐的形象再次出现,反倒转战骚扰尚家门房正,希望能够通融采访尚家千金尚君怡。
何祖兴请求无果,索性跑到隔壁的公寓顶楼,由于顶楼视野开阔,恰好可以俯瞰尚家。何祖兴架好相机准备拍摄第一手独家照片,结果误打误撞拍到尚荣生被蒙面人劫持,从下车、包围到开走,几乎就在三、四分钟之内完成。
由于上海贪腐成风,上行下效,国民政府已经烂到根里,高官们得悉蒋经国即将来此治理经济,于是千方百计地弥补亏空,最近更是打着“征用”的旗子敲诈诸多企业家和工厂主。尚荣生是资委会上海分会会长,管辖上海大小重工企业,明明是块可口蛋糕,偏要顶着叛逆的奶油,政府遭到尚荣生的拒绝,必定会有行动。本文系剧情吧原创,未经许可请勿转载!